春暖花開,蘇醒的大地到處充滿勃勃生機。花香蝶自來,在花叢草徑間翩翩起舞,點綴著如詩如畫的春日盛景,上演著一場蝶戀花花醉蝶的愛戀。
蝴蝶是春日的精靈,自古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睞,吟詩作詞中常有蝴蝶的身影,不少佳句成了千古傳唱。《全唐詩》僅詠蝶詩就有20多首,含“蝴蝶”意象的更是多達470首。“莊周夢蝶”典故,被唐代詩人無數次引入詩境,抒發百轉千回的人生情懷。李白在《古風五十九首》中寫道:“莊周夢蝴蝶,蝴蝶為莊周。一體更變易,萬事良悠悠。乃知蓬萊水,復作清淺流。青門種瓜人,舊日東陵侯。富貴固如此,營營何所求。”白居易《疑夢二首》提到:“鹿疑鄭相終難辨,蝶化莊生詎可知。假使如今不是夢,能長于夢幾多時。”李商隱在《錦瑟》中,更是運用莊周化蝶的典故,描寫人間的悲歡離合,抒發往事如煙、愛情無常的感慨:“莊生曉夢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鵑。”杜甫的詩中也高頻率出現蝴蝶:“穿花蛺蝶深深見,點水蜻蜓款款飛”“留連戲蝶時時舞,自在嬌鶯恰恰啼”“娟娟戲蝶過閑幔,片片輕鷗下急湍”。李賀《蝴蝶飛》:“楊花撲帳春云熱,龜甲屏風醉眼纈。家蝴蝶西家飛,白騎少年今日歸。”詩人寫楊花飛舞、龜屏富麗,并把神情倦怠,心中寂寞,懶出閨門一步的少婦均隱在這一動一靜中,筆墨不多,凝靜而傳神;寫蝴蝶飛舞,少年當歸,又融情于景,濃而不艷,從中可看出詩人李賀詩風和情感的另一面。
宋代詩人對蝴蝶也是情有獨鐘,品讀宋詩,蝶舞蹁躚,撲面而來。蘇軾在《鬼蝶》中寫道:“雙眉卷鐵絲,兩翅暈金碧。初來花爭妍,忽去鬼無跡。”陸游《窗下戲詠》把蝴蝶寫得活靈活現:“何處輕黃雙小蝶,翩翩與我共徘徊。綠蔭芳草佳風月,不是花時也解來。”楊萬里的《宿新市徐公店》更是把孩童捕蝶的畫面描繪得栩栩如生:“兒童急走追黃蝶,飛入菜花無處尋。”就連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宋代詩人,也寫出了不少詠蝶的佳句,如周端臣的“滿面好春吟不得,一園蝴蝶過墻東”,趙崇嶓的“蝴蝶不飛花自落,海棠枝下月娟娟”,何應龍的“正爾春心無處記,一雙蝴蝶忽飛來”。不過,在宋代詩人中,對蝴蝶最為癡迷的當屬江西派詩人謝逸,據《詩話總龜前集》卷六記載:“謝學士吟《蝴蝶詩》三百首,人呼為‘謝蝴蝶’,其間絕有佳句,如:‘狂隨柳絮有時見,舞入梨花何處尋?’又曰:‘江天春晚暖風細,相逐賣花人過橋。’古詩有‘陌上斜飛去,花間倒翅回’,又云:‘身似何郎貪傅粉,心如韓壽愛偷香。’終不若謝句意深遠。”
明代詩人喜愛蝴蝶者也不乏其人。最有名的是高啟的《美人撲蝶圖》:“花枝揚揚蝶宛宛,風多力薄飛難遠。美人一見空傷情,舞衣春來繡不成。乍過簾前尋不見,卻入深叢避鶯燕。一雙撲得和落花,金粉香痕滿羅扇。笑看獨向園中歸,東家西家休亂飛。”一個正在繡花的妙齡少女,眼看一群蝴蝶翩翩飛來,不免引動了自己的情思,于是起身撲蝶。幾經尋覓,終于撲得一雙,得意之余,發現落花的香氣染滿一身,余下的蝴蝶栩栩然向園中飛去。全詩以敘述為主,描繪了一個天真活潑而又多情的少女形象,極富生活氣息。明代詩人蔡羽的《曉起》一詩中,也有“悠悠花上蝶,偏作合歡飛”的詠蝶佳句,以蝶的雙飛襯托人的孤單,不寫人之情,而人之情畢現。
清代詩人似乎對蝴蝶不感興趣,專門詠蝶的詩作傳世極少,只在詩中偶見含蝶意象,譬如,清初詩人孫枝蔚寫過一首《遭困苦道旁行乞莫相嗔》:“欲覓桃源聊避亂,還憑蝶夢暫寬愁。”再如,清代詩人味欖生在《〈十洲春語〉前題》一詩中寫道:“迷香不醒蝴蝶夢,落頷誰抱驪龍珠。”又如,清代詩人史承豫在《荊南竹枝詞·詠梁祝》里吟詠:“山上桃花紅似火,雙雙蝴蝶又飛來。”
(作者系河南省平頂山市人大常委會工作人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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