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歷了多年等待,匈牙利國寶作家薩博·瑪格達的代表作《門:一位女作家的自白》終于推出了中文版。此前,這本被稱為“對人性沖擊最大的薩博作品”已經被譯介至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,并且拍成了電影。
【資料圖】
由于本書的法譯本在2003年獲得了費米娜外國文學獎、英譯本先后獲得牛津-魏登費爾德翻譯獎和《紐約時報書評》“2015年度十佳圖書”,因此在網絡上,不少讀者對中文版已期待許久。有網友評論道,這本書“適合每一個‘有文化的人’閱讀。它讓你羞愧,逼視自己的雙手是否真正勞作、雙腳是否踩得踏實,叩問良心的‘門’”。
薩博就是這樣的一位作家,她永遠在用自己的真誠寫作,用自己的真誠逼問世界——“有文化的人”,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?……
“一位偉大的女性”
薩博·瑪格達畫像
匈牙利作家薩博·瑪格達值得人們得重新發現——作為被翻譯最多的匈牙利作家,她已經在42個國家和地區及30多種語言中出版了作品。
“重新發現”并不是說她真的被埋沒了,但由于她的小說《門》和《阿比蓋爾》分別于2006年和2015年出版英文版,薩博這個名字一次又一次地成了英語文學界的焦點,《紐約時報》稱她的作品“令人痛苦又著迷”,《出版人周刊》則認為它們帶來了一種“歡騰的愉悅感”。
薩博·瑪格達的個人經歷呼應了她筆下人物遭受的戰爭創傷。1917年,薩博出生在匈牙利“加爾文主義羅馬”——也就是德布勒森市——的一個古老的新教家庭,由文學天賦異稟的父母撫養長大,父母為她創造了一個童話世界(這是她的小說《群島》和《仙女拉拉》的靈感來源)。她會用拉丁語、德語、英語、法語與父親交談,曾就讀于德布勒森大學,學習拉丁語和匈牙利語,然后在1944年和1945年德國和蘇聯占領匈牙利期間擔任教師。
薩博與家鄉的親密關系從未真正切斷,盡管在1944年搬到布達佩斯時因地理距離而暫時疏遠。她曾深情地說:
“只有一個地方我從來沒有叫過名字,那就是德布勒森。如果我想去德布勒森,我不會告訴人們我要去哪座城市,我只會說:‘家’。
“自1942年9月以來,我一直在外任教,1945年4月之后,我一直住在佩斯。已經33年了。33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,足以講述耶穌基督的全部人生故事。但這仍不足以讓我認識到:我已經搬家了。當然,直到死亡,我的土地永遠是德布勒森。”
1947年,她出版了兩卷詩集,《Bárány》和《Vissza az emberig》,并因此于1949年獲得鮑姆加特納獎。20世紀40年代末,整個群體都被噤聲了,由于在冷戰背景下,她早期作為詩人的名聲反而成了一種負擔。此后,薩博轉向了小說創作:她的第一部小說《壁畫》于1958年出版,緊隨其后的是《鹿》。
在接受作家海伊·亞諾什的采訪時,薩博這樣總結了20世紀50年代的事件:
1949年之后,我們這群人幾乎都不可能發表任何東西。我第一次露面是在1958年。直到那時,這個國家的一部分人密謀反對讓我們發出自己的聲音。這并沒有讓我感到驚訝;我對政治很了解。
我是德布勒森市曾經的文化委員的女兒。我怎么能指望新的領導層會喜歡我呢?我不是他們的一員。他們為什么要我代表匈牙利文學?
她的小說以自己的根為榮,與官方主流的現實主義規范并不一致。在《壁畫》中,她寫的一位畫家只選擇自己要創作的主題,而不是服從報紙的要求。她還在這部作品里塑造了第一位“可怕”的女性形象,不僅開創了薩博小說人物的一種角色范式,而且讓她們在小說中發揮了突破文化和敘事傳統的作用。
雖然薩博只被匈牙利的政治環境所勉強容忍,但是她在德國一炮而紅。在20世紀60年代時,根據赫爾曼·黑塞的建議,以出版經典文學著稱的德國島嶼出版社出版了薩博的作品。
在她的作品受到德國媒體的“極大關注”后,匈牙利也給予了認可:1959年,她獲得約瑟夫·阿提拉獎。她接著寫了更多的小說,包括《卡塔林街》(1969)、《阿比蓋爾》(1970)、《古井》(1970)和《門》(1987)。
《門》可能是她在國外最著名的小說,一部明顯的自傳體作品。它講述了兩位固執女性之間漫長的、糾纏的、幽微的關系。這兩位女性是中年女性作家瑪格杜什卡和她的老管家艾梅蘭茲。
正如評論家所言:“就像薩博·瑪格達的大多數作品一樣,《門》這部小說是圍繞著一個包羅萬象的中心隱喻構建的。隱喻的外延部分是通往艾梅蘭茲客廳的門,她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打開過——除了唯一的例外,向瑪格杜什卡敞開的那一次。隱喻的內涵部分是敘述者在整本書中幾乎瘋狂地重復的一個斷言:‘愛一個人是危險的。’門代表著一個人所謂的內心生活的大門,當它打開時,會使人暴露于心愛之人的傷害。”
這是一個關于愛與失去、自欺欺人與背叛的激動人心的故事,2015年,它被《紐約時報書評》評為“年度十佳書籍”之一。2012年,薩博·伊斯特萬執導了這部小說的電影版,海倫·米倫和瑪蒂娜·格德克主演。
盡管薩博從未參與過政治,但她的作品反映了一個明確的持不同政見者的聲音,他們支持一種與當局不同的價值體系,這在那個年代當然是不受歡迎的。但正如她向海伊·亞諾什承認的那樣,她認為作家最應該遵循的就是對自己的誠實:
作家決不能像政治家那樣參與政治。這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。作家有不同的工作要做。如果他們走錯了路,就要讓人們感到害怕。作家不一定需要為了真相而死,但他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為真相服務。這是所有值得尊敬的作家所做的。
盡管受到威權當局的排斥,薩博的小說卻廣受匈牙利公眾的津津樂道,這可能也是因為她在2007年以以下方式描述了她無情的誠實和清晰的聲音:
我是一個天生的斗士。如果我在這之前的時代里生活,我一定是一名士兵。你認為作家的個性里最重要的是什么?——你不能撒謊。即使這意味著你的毀滅,你也不能撒謊。你可以找到一種表達形式,讓你可以說實話,但這是你必須做的……無論如何,在這個國家,一直是作家而不是政治家讓人們振作起來。在各個偉大的時代,總是作家告訴人們應該做什么。
本文作者為Veronika Schandl,
由99讀書人編譯。
稿件初審:駱玉龍
稿件復審:董彥樂
稿件終審:劉 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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